初春的陽光從綻放的櫻花叢裡傾瀉下來,車子在濃蔭中前行,陽光被割裂成碎片,映著湖水,明媚如花。
一張張遊船在岸邊擱淺,清冷的湖面掠過一絲寒意。
山頂傳來孩童的呼喊聲,和著山谷的回音,此起彼伏。
風把髮梢捲到臉上,打得生疼。唉!清冷地嘆了一口氣。
那遠山,那綠樹,那逝去的童年!
還記得家裡那塊玉米地,就在半山坡上。那是父親用鋤頭鐮刀一個坑一個坑地挖出來的,地埂旁有好多嶙峋的怪石,每當糯玉米棒子飄起紅纓的季節,石縫中就會生長出一株株妖艷奇異的花。初見時有幾片綠葉,像極了母親炒肉的蒜葉,用力拔出,土裡埋著一個洋蔥頭一樣的莖,稍隔幾天,葉落盡,光滑的綠桿頂部展開一朵繖形的花,花瓣有分支,反捲如龍爪。母親告訴我,這叫妖精花。 “妖精”,當時,我幼稚的心靈還承受不住這個可怕的名稱。於是,每次到地裡,都只是遠遠的欣賞,不敢走近,更不敢觸碰。香甜誘人的玉米棒子成熟了,我為了看這“妖精花”,竟然承擔起往家裡背玉米棒子的任務。
一日,我靜靜地看,怎就覺得一絲蒼涼油然而生:為何有花時卻無葉,有葉時卻無花?
後來,我才知道,這不是妖精花,它有一個憂傷的名字:曼珠沙華。它還有一個絕情的名字:彼岸花。我終於知道為何要等葉落盡才見花了。那是因為生生相錯,花葉永不相見。
花如此,世情亦是如此。
如這道邊的櫻花,任它再美,終究凋零在輕柔的春風中;如那罌粟,任它再艷,終究只可遠觀,不可把玩。如你我的綿綿纏纏,任它再難忘,終究只落得淚眼婆娑,徒留一份隔空的念戀。
“聽說梨花再開愛就回來,想你想斷腸,梨花又在開放春來春往無奈天各一方,我守著古老的村莊,鬢髮染滿白霜……”遊船裡的錄音機清晰的播放著,周彥宏,這個面若桃花的明媚女子,用她那和周璇一樣清澈的嗓音,訴說著驛路梨花無人共賞的憂傷。
歌悠悠,水悠悠,善變的六月,有誰陪我吻花香?
繁花落盡,不見伊人,只怕你還倚靠在三生石旁,手裡端著孟婆的那碗湯,朝著忘川,張望、張望……卻不知我在彼岸,一樣的心情,一樣的等待、等待……只怕等到花開荼靡,你依然是春彼岸的葉,我還是那秋彼岸的花。
櫻花還是嬌弱的飄到路旁的草地上,爬山的孩童跑過來,撿起朵朵落英,撕扯開來,互相拋灑,許是看到這樣多的凋零,觸景生情了吧,我的心中沒有歡愉。
伸手,接住一枝落花,淚,不爭氣地流下,物是人非,你不再陪我走天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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